第94章再次前扑

花间浪子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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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距南关城墙,已不足半里了,城上静悄悄的,并无官兵把守,仅关上箭楼上,挂着十数盏斗大红灯。林丽蓉低声问:“他们追来了没有?”杜冰回头一看,芳心大惊,急说:“追来了。”林丽蓉又问:“几人?”

    杜冰在心里一数,又说:“现在只有四人了,其余几人似乎轻功较差,自知追不上,都停止了。”林丽蓉没有再问,继续向前疾驰。

    杜冰见丽蓉没有回应,立即焦急地问:“姐姐,快想个办法摆脱他们才好。”说话之间,两人已由民房上,飞身登上城墙。

    佛坪城墙,宽约三丈,箭垛高约八尺,箭楼雄伟巍峨地矗立在夜空里,十数盏斗大红灯,随着疾劲夜风,摇晃不停。

    杜冰飞上城头,转首一看,只见身后四人身形速度,骤然加快,竟明日张胆地紧紧追来。再一回头,见丽蓉竟沿着城墙,直向高耸的箭搂奔去。

    杜冰大吃一惊,忍不住焦急地低声说:“姐姐,箭楼去不得,里面有官兵驻守。”林丽蓉依然向着箭楼疾驰,不答低问:“他们追来了吗?”杜冰回头一看,心头猛地一跳,急说:“是的,已经很近了。”

    杜冰说话之间,两人距离箭楼已不足十丈了,突然,林丽蓉双袖—抖,身形倏然停止。杜冰未虑有此,待等发觉,身形已超前两丈。于是,急刹冲势,立顿身形,转身一看,追来的四人,距离更近了,只见林丽蓉卓然而立,厉声娇叱:“鼠辈找死,竟敢跟踪姑娘。”话声甫落,皓腕疾扬。

    同时发出两声极轻微的弹指声音。就在轻微弹指声响的同时,扑通两响,闷哼两声,追来四人,立有两人栽倒城上。

    蓦地,杜冰身后锣声大响,更梆连声,一阵高声呐喊,箭楼内蜂涌般蹿出二十几个官兵,各持长矛,飞奔而来。林丽蓉见一切顺利,即对杜冰轻喝一声,说:“快走。”说着,飞身纵上箭垛,身形一闪,顿时不见。

    杜冰一定神,紧跟纵上箭垛,低头一看,丽蓉已立在城下河边,正焦急地向她连连招手。杜冰回头再看,只见追来的其他两人,神情焦急,动作慌张,抱起栽倒城头的两人,扛在肩上,向着城内,鼠窜驰去。

    这时,二十几个官兵,手持长矛,直向杜冰扑来。杜冰觉得很有趣,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继而,身形一闪,直向城下泻去。双脚刚刚落地,丽蓉立即轻喝一声,说:“快过河。”河字方落,两人身形腾空而起,双袖一拂,三丈多宽的护城河,轻而易举地飞身渡过。

    城上突然光明大放,灯笼火把,骤然增加,人头攒动,喊声震天。丽蓉、杜冰知城下歇班官兵已赶上城来,两位姑娘看也不看,身形动处,早在数丈以外,几个起落已消失在黑暗中。两人奔上官道,尽展轻功,直向正南驰去。

    田野一片黑暗,远近景物难辨,夜风较城内犹疾,如墨天空,宛如压在头顶上,令人心胸烦闷难忍。杜冰想起方才城头一幕,忍不住轻轻一笑,说:“蓉姐姐,你摆脱他们的方法,真是妙极了。”

    林丽蓉黯然说:“这些人确是外表和善,内心险诈之徒,他们早在店外暗中潜伏,准备追至城外,再向我们两人下手。”说着一顿,又说:“我想天麟事先出城,必是早已想到他们会有此着。”

    杜冰立即不解地问:“麟哥哥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还怕他们跟踪?”林丽蓉略一沉思,说:“我只是这样想,是否这样,我就不知了。”杜冰忽然想起被击倒的两人,于是问:“姐姐,方才被你弹指击倒的两人,还有救吗?”

    林丽蓉微微一笑,说:“睡半个时辰就醒了,我这样做的目的,旨在杀杀他们的傲气,再不要目中无人,嚣张自负。”

    两人谈话之间,已看到一片黑压压的密林,横卧在官道前面,左右宽广,一望无垠。杜冰一指官道左右一带密林,说:“姐姐,送信老人说这一带都是求凤坡。”林丽蓉点点头说:“我们先到坡神庙去看看。”说着。

    两人纵下官道,向着左前方密林驰去。求凤坡是一片连绵起伏的丘陵地带,地域极广,凸处,多是密林,凹处,多生绿草。

    丽蓉、杜冰两人进入密林,地势渐高,夜色愈显黑暗,林内几乎伸手不见五指,穿出密林,即是一片方圆约里许的绿草洼地。两人一阵狂驰,瞬间已越过数个高地,刚至一座密林边沿。蓦地,一阵快速的衣袂破风声,由地面密林中飘来。

    丽蓉、杜冰心头同时一震,立即停止前进身形。因为,两人俱都听出,来人不止一个,且个个内功造诣极高,显然俱都不是庸手。两人隐身树后,循声望去,只见由北面密林中,势如飘风般,一连飞出十道人影,横越绿草洼地,直向正南驰去。

    当先三个灰袍老道,黑须及胸,背插一式长剑。丽蓉心想,这可能就是灰衣老人说的武当三剑了,武当三剑身后,是三个俗装老人。杜冰看了娇躯一战,三个老人中,居然有马厩看到的须发灰白,身穿麻布长衫的老人在内。

    其余两个老人,皓首似雪,苍髯如银,一个身穿月白长衫,背插单刀,一个身着黄色短衫,手持铁拐,两人俱是浓眉环眼,一脸杀气。三个老人眉光炯炯,髯髯飘舞,紧跟武当三剑之后,向前电掣飞驰。

    最后四人,两僧,两俗,看来年龄俱未超过四十岁。两个僧人,燕额虎目,方口高鼻,俱都体胖如牛,每人手中握着一柄极重的日月铲,看来好不凶猛。其余两人,一穿黄衫,短髭麻面,一穿劲装,马脸无须,两人俱都未带兵刃。

    这十个武林高手,迎着强劲夜风,越过绿草洼地,直向正南疾驰。杜冰焦急地低声说:“姐姐,我们走错了,坡神庙恐怕还在南边。”林丽蓉两眼依然望着已飞至洼地中间的十道人影,轻声说:“我们跟在他们身后,不怕找不到坡神庙。”

    林丽蓉的话声刚落,倏然,一声凄厉刺耳的悠长怪啸,由正北方,划破夜空,逆风飘来。在如此漆黑的夜里,荒野密林中,骤然听到这声如鬼哭、似狼啤的怪啸,令人不禁毛骨悚然,胆战惊心。

    怪啸,沙哑悲壮,声音激昂,充满了忿怒,虽然,夜风强劲,啸声远在数里以外,但怪啸真气充沛,音质浑厚,竟能逆风飘至求凤坡的密林上空。绿草洼地中的十个武林高手,倏然顿住身形,俱都目露惊光,转身望着啸声飘来的方向。

    丽蓉、杜冰两人一听啸声,不禁娇躯一战,同时脱口低呼:“他才来。”好快,两位姑娘的“来”字刚刚出口,怪啸已至北面密林的边沿。

    洼地中的十个武林高手,目光一直盯着北方的漆黑夜空,林丽蓉虽看不见十人的面部表情,但他们内心的惊异,可想而知。丽蓉、杜冰两人集中目力,向着北方密林的上端望去,由于夜色漆黑,只闻啸声刺耳,却看不见对方人影,但是迎着逆风飞来的衣袂破风声,却愈来听得愈真切了。

    突然,两个精光四射的小灯,由北面密林的远处边沿,势如流星般翻了上来。任何人看得出,那是两个暴射冷电的眼睛。怪啸,嘎然停止了,啸声,仍飘荡在夜空,渐渐,一个宽大黑影,宛如一团乌云,越过密林顶端,挟着噗噗破风之声,势如电掣般,向着绿草洼地飞来。

    散立在洼地中的十个武林高手,俱都静静地望着迎面飞来的宽大黑影。宽大黑影掠过密林,直向十个高手身前飞去,突然,武当三剑同时激动地大喝一声问:“来人可是疤面人吗?”

    宽大黑影,闻声立顿身形,电目一扫全场,仰面纵声一阵哈哈狂笑。说:“不错,在下正是你们第二步就要合力翦除的疤面人。”十个武林高手,俱都全身一颤,面色同时一变,彼此互望一眼,似乎在说:这种高等机密,疤面人怎会知道?

    武当三剑,深知疤面人厉害,但自信今夜十人,俱是武林有名的高手,如能合力拼死一博,或许能将疤面人除去。因此,惊惧的心情,顿时平静了不少。

    其余七人,平素俱都自恃武功不凡,虽被疤面人的怪啸先声夺人,但看了武当三剑平静神色,又都惧意全消。疤面人一看十人惊异神色,不由冷冷一笑,不屑地问:“怎样?我揭穿你们的阴谋,觉得奇怪吗?”

    黄衣持拐老人,虎目一瞪,怒哼一声,一横手中铁拐,正待发话。蓦闻武当第一剑说:“丁老前辈,时间不多,这件事,留待以后再说罢。”说着,望了疤面人一眼,当先向前奔去。

    其余九人,俱都想起坡神庙之约,于是相继纵身紧跟。疤面人仰面一声厉笑,暴喝一声说:“站住”

    这声暴喝,宛如平地焦雷,刚刚纵身起步的十个高手,又俱都纷纷刹住冲势。武当三剑,三个老人、两僧两俗,十人俱都倏然转身,怒目望着疤面人。

    武当第一剑色厉内荏地怒声问:“疤面人你要怎样?”疤面人仰面纵声一笑,剑眉一竖,厉声说:“我要先剪除你们。”武当三剑一听,俱都身不由主地打了一个寒颤。

    疤面人衣袖微拂,逼进八尺,星目冷电一扫几人,厉声问:“哪个不服,不妨先过来送死。”黄衣老人,一声暴喝,说:“好,老夫七拐夺命,早已有心试试你这丑鬼到底有何惊人的本领。”说话之间,纵身而出,一抡手中铁拐,呼的一声,直向疤面人拦腰扫去。武当三剑大吃一惊,同时脱口急呼:“丁老前辈不可”急呼声中。

    同时翻腕,锵一阵龙吟,寒光闪处,武当三剑手中,俱都多了一柄精钢长剑。疤面人哈哈一笑,暴退一丈,说:“听你这七拐夺命的万儿,定是一个心黑手辣的人物。”七拐夺命一拐扫空,接着。

    一挥铁拐,再次前扑,一式“泰山压顶”直向疤面人当头砸下。疤面人身形一闪,又横飘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