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还不知呢

花间浪子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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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因为庙前一片空旷的场地,仙女娘娘又有求必应,经常有许愿的人来还愿酬神,也经常演戏,就有不少摊贩在这里设摊,后来走江湖买卖、练拳的也在这里围了场子,就这样。

    虽然不是庙会期间,也渐渐形成一个集市。现在,这仙女庙一片广场上,吃喝玩乐,形形式式,三教九流,可齐全了。

    凌干青、田中玉两人,到了仙女庙前面,只见一路上摊贩林立,游客杂沓,是个龙蛇杂处之地,仙女庙在这样一个复杂的环境之中,显然不是清静之地了,两人只是像旁的游客一样,胡乱逛了一阵,渐渐走近仙女庙的大门。

    一般大的寺庙,如果不在庙会之期,是不开中间两扇大门的。仙女庙规模宠伟,屋宇覆盖甚广,自是属于在庙之列,两扇高大的山门,经年常关,只有左右两边的侧门开着,供香客和游人出入。

    就因为仙女娘娘有求必应,纵然不是庙会日子,善男信女,求签许愿的人,进进出出,还是不少。

    凌干青和田中玉随着几个香客,从侧门进入庙内,再由左廊折入在天井,就看到有不少人正在到处拈香拜神,一座比人还高的大香炉,香烟缭绕。

    跨上石级,大殿上求神拜佛的人更多,几个签筒,正在播着一片“策”“策”之声。这里是官迷心窍和财迷心窍的人磕脑袋瓜的地方,当然看不出有什么异样来。凌干青回头道:“兄弟,我们到后面去看看。”

    田中玉点点头,两人由大殿转出,穿行长廊,来至第二进,这里比起前殿,就清净得多了,香客全挤在仙女娘娘殿,这里也有几个,那只是随便拈香参拜而已。两人刚跨上石阶,就有一个中年全真迎了上来,打着稽首道:“二位施主请了。”

    他没向别的香客招呼,却来招呼凌干青和田中玉,那是因为别人双手捧着香,一望而知是香客,他们不像香客,而且凌干青腰间还佩着长剑,自然特别显眼了,凌干青连忙含笑还礼道:“道长请了。

    在下兄弟路过扬州,久闻仙女庙香火鼎盛,特地瞻仰来的。”中年全真看着两人,含笑道:“欢迎欢迎,二位施主请入内待茶。”凌干青道:“道长不用客气,如果方便的话,在下兄弟想到处走走。”中年全真笑道:“施主说那里话来,敝庙仰仗的是十方香火,进入敝庙来的都是施主,那里会有不方便之理,不知二位施主是否需要贫道带路?”凌干青道:“这个不敢当,香客正多,道长只管请便好了。”中年全真道:“如此,贫道就不奉陪了,只是后进是观主清修之地,左右两边,则是云房,游客止步,要请二位原谅。”

    一般寺院道观,云房所在,都是“游客止步”的地方,这也是常情。凌干青问道:“在下听说观主是位年高的有道之士,精通玄门精义,不知道如何称呼?”中年全真道:“敝观主道号上玄下通,今年已经九十有八了。”凌干青道:“在下兄弟慕名而来,不知可否参见观主一面?”

    “这个”中年全真面有难色,说道:“敝观主清净无为,已有多年不问尘事,平日很少接见客人,只怕要使二位施主失望了。”刚说到这里。

    只见一名身穿鹅黄道袍的小道童从后进走了出来,朝中年全真打了个稽道道:“三师叔,观主刚才吩咐,今日中午,有二位远道来的小施主,和观主有缘,可以请他们到云房相见。”中年全真听得面露惊喜,朝凌干青稽首道:“观主精通易理,大概已知二位施主的来意了。

    这是很难得的事,平常有许多游客,想见观主,都见不到,如今观主来请二位入内相见了。”凌干青心中一动,忙道:“观主果然道法高深,未卜先知,看来在下兄弟,福缘不浅。”中年全真一指小道童道:“他是伺候观主的明心,二位施主请随他进去,贫道就不奉陪了。”小道童接着朝两人打了个稽首道:“小道替二位施主领路。”说完,就转身走在前面,往后进行去。

    凌干青谢过中年全真,就举步跟着小道童身后就走。小道童出了二进殿宇,穿行长廊,经过了几座殿宇,进入一道月洞门。

    这里已是仙女庙最后一进,庭中有一棵古松,老干槎桠,势如拿云,松树底下,养着一对白鹤,状极悠闲,见到了人也不走避,看去甚驯。

    迎面一排三间屋宇,静寂无声,甚是清幽。你如果看了仙女庙外扰壤红尘,真想不到此处居然隔绝尘嚣,别有天地。光看这份光景,这位仙女庙的观主,自然是有道高人了。

    小道童明心引着两人越过青草如茵的一片草地,到了阶前,就神色恭敬,在门口说道:“启禀观主,二位施主来了。”只听里面响起一个清朗的声音说道:“快请他们进来。”小道童应了声“是”

    立即身形一侧,说道:“观主请二位施主进去。”他侧身举手,撩起一片门帘。凌干青、田中玉一先一后,跨入门去,只见这间云房略呈方形,中间靠壁处,放一张紫檀云床,床上盘膝坐着一个银发披肩,银髯飘胸,身穿朱红道袍的老道人。

    这老道果然是个有道高入,不但脸如婴儿,白里透红,白眉低垂,覆着一双炯炯有神有目光,神情冲夷,道气盎然。云床前面,是一个古铜八卦炉,炉香袅袅,一进入云房,就可闻到一缕淡淡的梅檀香味。

    “呵呵,二位小施主远来不易,大概不认识贫道了?请坐、请坐。”老道人面上流露出蔼然笑容,抬着手朝二人招呼。他年已九十有八,但话声清朗,听来几乎只有四十来岁的,说话的声音。任何人看到这般光景,心中无不肃然起敬。

    凌干青来时,还把仙女庙当作贼窠,但此时看了这位老道长,不觉暗暗惊异,神色恭敬的朝上首拱手作了长揖,说道:“在下兄弟久仰老道长道法高深,今日得瞻仙宇,实是福缘不浅。”

    “好说,好说。”玄通老道微笑道:“二位小施主先请坐了再说。”凌干青、田中玉就在他对面的两张紫檀木椅上落坐。玄通老道不待二人开口,又道:“仙道无凭,人间哪有真仙?贫道只是静参易理,稍悟天人之机,比人家多活了几十年而已,其实离大道还远得十万八千里,成仙登道,谈何容易?呵呵。”

    凌干青道:“老道长这是过谦之词。”玄通老道又道:“贫道只是山野之人,云烟过眼,心如止水,就因为心如止水,大概再活个九十八年,还可以办得到,呵呵。”田中玉道:“老道长真是神仙中人。”

    “二位何尝不是神仙中人?”玄通老道笑了笑道:“贫道算出今午会有二位日友光临敝庙,而且和贫道有缘,贫道这有缘二字,指的是宿缘,大概二位小施主听不懂吧?”凌干青道:“老道长语含玄机,在下兄弟确实不易领悟。”

    “呵呵。”玄通老道又呵呵笑着道:“这也难怪,二位小施主年纪还幼,灵根已泯,贫道称二位旧友,那是一甲子以前的事了,贫道路过峨嵋,曾和二位在金顶畅淡大道,二位怎地忘了?”田中玉道:“一甲子以前,在下还没生哩。”

    “不错,不错。”玄通老道微微一笑道:“二位当时正是峨嵋茅蓬炼气之士,得道成胎,还得转胎,所以贫道觉得仙道无凭”

    凌干青被他说得迷迷糊糊,觉得他在胡说八道,又像很有道理,只听玄通老道又道:“二位经贫道一说,总应该想起一点来了。”田中玉道:“我怎么会一点也想不起来呢?”

    “慢慢的想,呵呵,慢慢的想。”玄通老道眯着双目,含笑道:“贫道觉得二位灵智不应如此被尘俗所蒙,再仔细想想,就会想得起来了。”凌干青忽然双目乍睁,一手拉起田中玉的手,霍地站了起来,喝道:“兄弟,咱们快退出去。”

    “呵呵。”玄通老道依然眯着双目,笑道:“这位小施主可能已经想起来了,请坐,请坐,既已想起前因,正作贫道的座上客了,不是座上客,是阶下囚。

    凌干青、田中玉迷迷糊糊的被人抬起,不知过了多久,才从迷迷糊糊中逐渐清醒。凌干青第一件事,就运气检查全身。田中玉却已经尖叫起来:“大哥,我们在哪里了呢?”

    凌干青这一经运气,登时发现自己身上有两处经穴果然被人家以截脉手法给闭住了,他暗暗觉得好笑,自己练的是“乙木真气”不惧任何手法闭住经脉,方才一运气,就已豁然贯通。

    只是田兄弟?田中玉看他没有作声,还当他没有清醒过来,着急的摇着他的身子叫道:“大哥,你快醒醒,快醒醒呢。”

    凌干青突然想到自己两人被他们迷翻了送到这里,说不定暗中仍有人监视,自己说话可得小心,一念及此,不觉口中“唔”了一声道:“兄弟,你嚷什么呢?”一面却以“传音入密”

    说道:“兄弟,你别作声,把人坐过来,你身上有两处穴道,被他们用截脉手法闭住了,愚兄给你先解开了,但不论遇上什么事,没有愚兄出声,你仍然要装作经穴受制,不可露出破绽来。”

    田中玉听得心中—惊,暗道:“看来大哥江湖经验果然比自己老到多了。”一面依然嚷道:“大哥,你还不知道呢,我们被关在一处暗不见天日的地方,那贼老道果然不是好人。”口中说着。

    人已捱着凌干青身边坐了过来。凌干青安慰着道:“兄弟,既来之,则安之,这里很可能是在地室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