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伸舌婖舐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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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接近傍晚之时,才渐渐停下。这雨水,送来凉风习习,吹的人甚是舒服,就连此刻天上那点点繁星,都像被洗涮过似的,显得格外明亮迷人。

    如今,我正俯卧在一片矮矮灌木中,远远看去,草从上隐约能分辨出一个人形,半空之中,还有点点露珠凭空飘着,甚是诡异。不多时,便有不下三波皇宫守卫,从我身前经过,但尽管如此,守卫们却对此异状瞧也不瞧,看也不看,只将此异样视为平常。

    这一切,非是因我幸运之故,而是这些守卫,都乃是秘密警察一员啊。我抬腕瞧了一下腕表,发觉同赵雷约定之时,尚有五六分钟才到。于是便趁此间歇,丹田中暗暗运转起阴阳之力,用以炼化元阳。一完整周天运转下来,不过三两分钟而已。

    但其中补充之量,却足顶我以前数月苦修之功。如今我内力修为已恢复到旧日八成光景,只消再有一两日光景,就能毫无顾忌的再同妈妈翻云覆雨一番。

    这时,忽听远处传来几声车笛轻响,先是三长两短,复又是四长三顿,正是今日皇宫约定之通行信号。我急忙寻声望去,只见一辆女士专用白色兰博基尼跑车由南向北,疾驰而来。

    其中驾驶之人,正是姑姑。多日不见,姑姑神色憔悴许多,其眼神凝重,双目微微红肿,眼白上满是血丝。

    脸上则除了娥眉淡扫之外,再无一点红妆。所着衣裳,乃是一件月白色长振袖莲纹和服,将曼妙曲线,皆包裹其中,无一寸雪肤外现于人。

    与平日那副烟视媚行的媚样大相径庭。只让我瞧得犹如雾里看花,莫名其妙。将车停于皇宫正门之前,姑姑依靠车窗又静静沉思一阵,才下车碎步而行。

    眉宇间,满是忧愁柔弱之意。我远观之,恰如另一妈妈,花颜愁愁,娥眉微蹙,莲步轻移,翩翩而来。一帝国贵族女子,穿一身倭国衣物,乃是犯了通国大罪。我心中顿时起疑。

    但随之又生出一古怪念头,心道姑姑穿此衣裳怎会如此好看?要知我以往对和服此物一项无甚好感。

    但此时细细品来,只觉一股清新之意扑面而来,也不知是人衬衣裳,还是那衣裳映人,姑姑此时淡妆素裹,神似碧湖中那一朵柔弱莲花,恰得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之妙。

    比之过去那妩媚风流,酥胸半露之模样,更增一份悠深韵味。不知不觉中,约定之时已然渐到,正当姑姑要缓缓步入皇宫之时,周围灯火突然齐齐熄灭!黑暗中“咔嚓”

    声响成一片,守卫人人拉枪上栓,谨慎戒备,却在正门右边不到百米处暗暗留一空位出来。此处恰是我正对方向,我忙一路小跑,用猫步快速贴地前行。待我一路冲到皇宫外墙墙根之时,分针还未转过半圈。我迅即用足尖轻点这墙砖数下,借力“蹭蹭蹭”向上窜高数米!

    凭此冲势,一个空心跟头便成功翻墙而入。我落地时,带动风声啸啸,动静甚大。周围人对此只充耳不闻,悄悄将此缺口堵上,静待我消失于皇宫政院之后,才有人于我背后大声喊道:“快启动备用系统!”这声音我极为熟悉,正是赵雷。

    不过十息时间,皇宫内外便灯火复明,灯下一眼望去,只见人人坚守其位,井然有序,丝毫不乱,看似一场风波下来,无任何异常之处。只有姑姑受了一些惊吓,抚胸大喘,赵雷忙上前安抚几句,才施施然牵着姑姑玉手,入宫中去了,这一切,全然被我看着眼里。

    藏于皇帝政院屋顶无光之地,我不敢有稍稍异动。此地已是内宫禁地,我曾听屠夫说过,内宫之地,暗哨重重,机关处处。

    又有一众密使,守在暗处,不讲道理,遇擅入者则必杀之,好在单单政院是个特例,他曾到此地数次,知此乃是皇帝夜间接见臣子之处,密属于近卫管辖,谓之宫中外院,从而密使们未曾在此地布防。

    饶是如此,我依然小心谨慎,生恐弄出丁点声响,将那些人招惹过来。送到距离政院尚有十步之遥处,赵雷便悄然退下,独留姑姑一人继续前行。

    我也慢慢撬开一块琉璃瓦片,向下望去。我观姑姑定是对此地极为熟悉,进去后便径直来到红木制古董陈列柜前,将一青花瓷瓶顺时针拧动三圈,只听得“喀喀喀”几声响动过后,柜后有一暗门缓缓显现出来。

    姑姑站于门前犹豫片刻,纤手几次摸上门柄,具又都悄然垂下,这时,一个稳健的脚步声于她身后猛然传来,其步如鼓点,井然有序,声齐如律,有度有方。只吓得姑姑浑身一震,沉默后退几步,离了暗门所在,静静回身,傲立厅中,道:“你来了。”

    那人一听,大声喝道:“你?称孤为朕!”姑姑淡笑有声,反讽道:“你这种人还配称为朕?”

    但话音未落,就被此人用右手一把捏紧脖颈,脚尖离地,提在半空。见姑姑已经双目反白,满面紫红,真个要魂归九幽。

    那人才将五指放开,任由姑姑重重摔在地上,边用眼角余光打量姑姑衣裳,边沉声问道:“今天的你,和平时很不一样,为什么?”

    姑姑跪坐于地,捂住喉咙大声干咳一阵后,方才幽幽答道:“我如此反常,是因为我想起了两个人,我光耀万世的皇帝陛下。”

    “光耀万世?”皇帝将此词复又喃喃吟诵数遍,抚掌大笑,傲然仰头,显然对此话极为受用,笑道:“好,说的很好!我之功德,定能够光照万世之久!哈哈说,你都想起了谁?”

    姑姑理理衣角长袖,细细拂去身上灰尘,于地上缓缓站起,指着身上衣物道:“这第一个人,是胧”皇帝闻言一惊,怒道:“胧已死,提他干甚!”

    姑姑摇头轻道:“胧在那豺狼之国久居,凛凛巨龙之后却需着寇装,守倭礼,心中忧郁,谁人得知。我亦是如此。瞧这白绸衣裳,针功纤巧,款型雅致,可偏偏生于污秽不堪之地,就是再怎么干净整洁,其根源是脏的,衣裳也就是脏的。

    就连这洁白莲饰,想必染上一丝黑边了吧”皇帝沉思片刻,诵到:“宋周敦颐曰: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是泥是妖,只在人心。”

    姑姑苦笑当场,也幽幽诵道:“纳兰性德有词曰: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人生如水,东流不返,秋风已过,冬雪即来。一颗细碎玻璃心,怎寻旧日相思意。”

    皇帝听罢,只长长一叹,久久不语。姑姑复道:“世人只见莲花白,谁愿看那污泥黑。现今有莲子,有莲藕,你要何物?”皇帝答道:“朕只愿得九瓣金莲之子。”

    姑姑只听得眉间微蹙,长吁一声,道:“唉莲子虽好,但今日采摘,明年又得。莲藕虽泥,一朝掘出,荷莲皆无,如此说来,还是爱藕好了。”

    皇帝冷哼一声,右手一扬,衣袖带起风声阵阵,犹如神龙摆尾,飘然藏于背后。其脸露不喜,嘴角微沉,似怒非怒,道:“区区泥生之物,怎配的上朕之天威!朕爱莲子,民爱食藕,此乃是云泥之别,鹏雀之命,怎配混为一谈!”

    姑姑显然话语未尽,此一被堵,娥眉紧皱,银牙暗咬唇边。她踌躇半晌,终还是将花容一肃,奋然说道:“前日,我将此衣裳做好后得了一根莲藕。切开一看,乌黑,便弃之。不曾想,丢弃时却有一水珠误溅于木几中间,黑如点墨,同那红木一称,甚不好看。用手拂之,又有一木刺扎手,使我疼痛非常。”

    我一听,犹如耳边炸一惊雷,浑身剧颤,心道这个时刻,终于还是来了当即就要掏枪毙敌!但不想我右手刚探入怀中,便觉脚下一空,身往左倾,想要摔倒。

    幸好我反应甚快,危机中,使左手抢先按到瓦片之上,才得以稳住身形不倒!此时,只听我掌下发出“啪啪”碎裂之声,其音有闷有脆,前后接连而来。

    于这寂静夜里,显得甚为突兀!我忙从掌心逼出了一股火来,燃于瓦上,一触便熄。烧罢移掌一看,见那瓦上虽有裂痕道道,但裂而不散,原型不散。可即便如此,我心中还是七上八下,矛盾之极。现且不说这行迹曝露之险,单单就光是姑姑那两句暗语,就能让我永不翻身!

    若是皇帝谨小慎微,真的对我痛下杀手,又该怎办!此刻,我的性命已是全然拿捏在皇帝手中,却也不是生机全无。

    当日我对姑姑具诚以待,赌的就是皇帝的自傲。我深知以他之多疑,必早就因胧死,劫狱,及诸般事情,早对我生疑。真要查我,我是不惧,但是赵雷等人,和我们身后的庞大计划,断然不能让他知晓了!

    如此,还不如借着姑姑之口,将一些无关小事明说,以安他心。一念天堂,一念地狱,皇帝如今久不开口,熬的我冷汗直冒,分秒钟,都生出一季春秋之感,这时,忽闻一两声慵懒猫叫“喵喵”于厅中传来。

    我忙小心探头一看,见一黑猫此刻正蜷缩在皇帝怀中,旁边有两三瓷瓶粉碎于地。皇帝则笑着用左手托住猫身,右手慢慢从其背部抚摸至尾尖,每摸一回,黑猫都眯眼轻叫一声,甚是舒服。

    皇帝满是腻宠的瞧着此猫,边手上轻抚不停,边小声责怪道:“你又淘气了吧!瓷瓶碎就碎了,但要是伤了你的可怎办?看来今天照顾你的人还是不行,让你跑来这里寻我。我这就将他杀了。

    给你换一个更合适的人来,你说好吗?”那黑猫也好似通灵,皇帝话语刚落,就喵呜一声,伸舌舔舐其手,一副欢喜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