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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花香,没有树高,我是一颗无人知道的小草。
出了芙蓉阁之后,在酒店服务员的引导下,李璟来到了对面的莲花斋。
然后,孤零零的拿着酒站了十分钟的李璟深刻的体会到了这句歌词的含义。
看着周围一个个穿的人模人样的青年才俊围成一个个小圈子谈笑风生,李璟感觉到的不是孤独与尴尬,而是怀念。看着一张张或真诚或伪善或冰冷的,但是都充满了朝气的脸庞,李璟不由想到了当年。
1635年春,咸阳城外渭水河。
渭水,是中华民族母亲河黄河最大的支流,流经陕西布政使司大部分地域。
春季,是踏青赏花的季节,咸阳城内有名的公子小姐、才子佳人都来到渭水边的桃花林畔。
穿着一身苏州宫廷御品丝绸制成的织银锦帛的俊逸男子腰悬长剑,孑然而立,静静的站立在河边,与不远处热火朝天的进行着诗文斗酒的众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李公子,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一个软糯糯的声音在男子耳边响起。
俊逸男子回过神,转头对着身边的娇小女子微微一笑,女子看见他的笑容,两颊升腾起两抹可爱的晕红,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男子无奈的笑了笑,姑娘长着一张南方女子清秀面孔,皮肤并没有被西北的风沙打磨的失去光泽,且出生于咸阳城内士族家族严家,和自己从小相识,但是就是这害羞的性格,使得她到现在为止都叫自己李公子,还动不动就脸红。
“明鸢,你知道去年发生了什么吗?”俊逸男子把腰间的长剑解下握在手中,看着奔腾的渭水河水问道。
严明鸢疑惑的偏了偏脑袋,不解李大哥问自己这个问题是什么意思,当然他拿害羞的性子,李大哥只敢放在心里喊喊。
李璟也不等严明鸢回答,自顾自的继续说道:“农民起义军攻破了夔州府,虽然被土司秦良玉在随后阻断了前进的道路,但是已经可以看出起义军大势已成。二月,李自成和张献忠更是攻破了出武关,进入汉南,和老回回等部汇合,起义军已经变成一股十分强大的力量了。四月,在陕西和山西又发生了大旱,人民连饭都吃不饱,要饿死了,自然就只能自救,于是各地不断有农民起义军诞生。”
然后转头看着不远处兴致依旧浓厚的才子佳人们,叹了口气说道:“大明王朝乱态已显,外有后金虎视眈眈,内有李自成、张献忠率部起义。但是你看看他们都在干什么,赏花赏美人,对诗对风月,难道一定要等别人打到家门口来,才能知道问题的严重?国家生死存亡之际,我只恨没有功名在身,不能为国效力,不能让我大明王朝度过难关。”
严明鸢看着不再玩世不恭,透露出一股浩然正气的李璟,目眩迷驰,心神摇曳。
李璟拔出长剑,抚摸着暗金色的剑身,听着奔腾的河水的声音,暗自下了一个决定。
“你好,请问你是陈家的人吗?”一个悦耳的声音打断了李璟的沉思。
李璟回过神,发现面前站着一个堪称丰神俊朗的男子,一身得体的西服,剑眉星目,双眼炯炯有神,李璟暗暗想到要是自己是小姑娘说不定都会喜欢他。
“是的,我叫李璟,请问你是?”
对方伸出手道:“我是峨眉明光宗的向玉朗。”李璟好笑的看着对方那隐蔽的极好的抬下巴动作,心想着又是一个心高气傲的主啊。不过,明光宗嘛,还算有几分实力,在这个年代确实足以自傲了。
所以说人啊,不一定要多厉害,主要是得活得久,等到比你厉害的都死了,你就是最厉害的了。
向玉朗见李璟只是与自己握了握手,并没有说话的意思,不管是在宗门还是在外面,一向习惯了众星捧月的他难免有一丝不满,但是明光宗能传承那么久,而没有像大部分同期宗门一样消失在历史长河中是有他的原因的,明光宗弟子从小就熟读佛经,修生养性,因此在高深的修为之外,良好的社会交际关系一直是明光宗非常重要的一点。
因此,向玉朗很快抛下了不快,继续说道:“我看你的年纪比我大,我就叫一声李大哥了。李大哥,这次陈家的代表还是陈绿娥小姐吗?”
李璟算是明白了,敢情这是来向自己打探消息的啊,而且李璟敏锐的发现了周围好几个人都若有若无的看着这里,摸了摸下巴想到,这陈丫头的魅力还是挺大的啊。
“是的,老家主还在外云游,所以是小姐来的。”李璟牢记今天自己的身份是陈绿娥的小跟班,不过心里却想着回去要陈绿娥补偿点什么给自己才好呢?
向玉朗闻言,神色立马又明朗了几分:“哦,不知李大哥和陈小姐的关系是?”
李璟眼珠转动,自己空出一天宝贵的时间来这里参加这个什么鸟会议,耽误了多少上分的时间啊,说不定都能上白银了,不行,得收回点利息。
“我啊,实不相瞒,我父亲呢和陈老家主是好朋友,从小呢,我就和陈小姐是指腹为婚的关系,所以我这次是来成都接陈小姐回京城结婚的。”
向玉朗仿佛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也顾不上仪态了,指着李璟大声说道:“不可能,我怎么没听说过陈小姐有婚约,还是娃娃亲?你究竟是哪个家族的,敢在这里胡说八道!”
周围那些早就暗自关注这里动静的公子哥们,听到陈绿娥竟然和眼前这个男子有婚约,顿时群情激奋,全部围上前来,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一样,注视着李璟。
“我是哪个家族的,说出来不怕你们吓到。我老爸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人称华北小白龙,李大官人李小鹏!”李璟心中偷笑着说道。
众人都晕了,华北什么时候出了个听名字就响当当的人物了,虽然咱西南和华北关系并不亲近,但也不至于没听说过啊,而且看这小子言之凿凿的样子也不像是瞎编的。
因此,好几个家族并不鼎盛的公子哥暗自退去,能出现在这里的人,都是各个家族中大力栽培的好苗子,没人会那么傻给自己的家族平凡无故的招惹一个强大的敌人,女人嘛,哪里没有,没必要,没必要。
不过,还是留下来了四个人,都是家世门派在西南算是一等一的,也不怕华北大家族的报复,而且,冲冠一幕为红颜嘛,把这个满嘴跑火车,毁坏了陈小姐清誉的登徒子打趴下,事情传到陈小姐耳朵里,说不定还能为自己加分呢。
留下来的人中自然也包括如今号称西南第一宗门的明光宗的向玉朗,见平常虽然不太对付但是在这一刻是一个战壕里的战友的其他三人站在自己身边,不知为何内心深处一直对面前男子有一丝畏惧感的他胆子也大了起来,指着李璟说道:“今天不把事情说清楚,你就别想出这个门!”
李璟觉得事情越来越好玩了,好久没活动筋骨了,打一架也不错,于是握着酒杯满不在乎的说道:“要怎么说清楚,跟你说了陈绿娥是我老婆,你不信,怎么,非要我让她自己来跟你说?”
远处角落自成一派的几位女子见到这一幕都掩嘴偷笑,眼神各有不同的看着李璟。
“李璟,你说谁是你老婆!”就在这时,门口处传来一个清丽的女声。
李璟打了个冷颤,僵硬的转过头,见陈绿娥正满脸寒霜的瞪着自己,不由暗道这下玩大了。
然后就见他小心翼翼的搓着双手,满脸媚笑屁颠屁颠的走到陈绿娥身边,握住她的手,不理会她的挣扎,举起两人握在一起的手说道:“看到没,看到没,你们敢牵她的手么?敢么,哼,用公孙小钗教我的一句话说,你们就是!”腰上一定紫了,这么想的李璟拉着还在使劲掐着他腰上软肉的陈绿娥快步走了,却没发现陈绿娥那已经绯红的脸庞。
两人身后,啪啦啦的声音不绝于耳,那是少男易碎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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