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厚礼

影子小姐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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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44章  厚礼

    她从噩梦中惊醒,睁开眼睛却看见洁白的病房和靳玉执。

    “阿柔你醒了。”靳玉执担忧的看着她,握住她的手,“中暑又惊厥,还好你没事。”

    她抽回手,忙不迭地问:“靳承川呢?仓库爆炸现场的血迹,不是他的,对不对?”

    靳玉执垂下头,神情落寞不已,好一阵措词:“这件事……是个意外。”

    他不知道该怎么跟虞柔解释,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上次‘靳承川’的尸检报告和遗体照传回靳家,虞柔就哭成那样,这次……

    气氛有些凝重的时候,病房的门被推开,林宇脚步沉沉的走进来。

    靳玉执看了林宇一眼,“阿柔想知道三哥的事,由你来说吧?”

    林宇点头,缓缓走到床边,情绪还算稳定。

    “警方已经验过现场的血迹,确认跟靳爷的DNA吻合,十字弩上有靳爷的指纹,衣服碎片也比对过面料,是靳爷当天穿的衣服,虞小姐,这个消息可能太过沉重,但我不得不跟您说实话……”

    喉头似乎哽咽了下,林宇继续说:“靳爷确实已经遇害,老爷子和太太那边已经知道了,目前所有的相关消息由靳阮两家封锁了,具体爆炸原因,还在调查中。”

    虞柔双手掐紧被子,平静得像是听了一件意料之中的事,眼泪却顺着眼角无声滑落,惨白的小脸怅然至极,满是破碎,看得人心疼。

    幕后之人到底是谁,下手这么残忍……

    明明前几天还跟她互相演戏,抱着她在浴室亲吻的人,突然就没了?

    被炸得尸体都没有……

    心口突然好疼好疼,眼泪越发止不住,她痛苦的缩成一团,胳膊抱紧了膝盖,崩溃情绪一波一波涌上来。

    “阿柔,你要保重自己。”

    看她伤心成这样,靳玉执也很难受,银丝镜框下的双眼跟着泛起水光。

    林宇也被触动到,她哭得实在是太让人心疼了,使他忍不住劝:“如果靳爷还在,肯定也不想看您这么伤心,您该知道的,他最怕您哭了。”

    虞柔吸了吸鼻尖水汽,泪眼朦胧间,抬头看了林宇一眼。

    骤闻噩耗,确实让她很难过,但她并没有因此失去理智。

    犹记得上次靳承川在非酋联合国失联了,某天林宇跟她一起去应酬,替她挡酒,结果喝醉了,回去路上情绪崩溃的嚎啕大哭。

    ——“靳爷是个很好的上司,只有他才会纵容我的唠叨,他不可以有事啊!”

    ——“我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不能成为他的亲兄弟,但在我眼里,他就是家人!朋友!兄弟!”

    ——“哪怕是找到阎王殿,我也要把他带回来!”

    当时靳承川仅仅是失踪,林宇醉酒吐真言,担心成那样,这次靳承川出事,林宇却这么淡定?

    她又看了林宇一眼,目光刚好跟林宇对上。

    林宇立刻别开视线,有点心虚的样子。

    眼泪一瞬间止住,实在是林宇这犊子的演技太差,让她隐约猜到点什么……

    “我想一个人待会,你们都出去吧。”

    不想被靳玉执察觉异常,她翻身,整个人都缩进被子里。

    像在逃避现实,要独自消化伤痛。

    林宇跟靳玉执哀叹连连,一起出了病房。

    临走前,林宇说:“明明还有半个月就是靳氏财团的百年盛旦,老爷子原本打算在那天让靳爷重新接手靳氏执行权,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事,如今财团那边恐怕只能继续指望执少爷多费心了。”

    靳玉执点头,“我会替三哥守护好靳家。”

    ……

    暗流涌动的半个月,京都很不太平。

    阮家忙着调查靳承川的死亡真相,人心惶惶。

    靳家上下都沉浸在悲伤中,却还是不得不压着悲痛,准备财团的百周年盛宴。

    林宇几乎住在财团,天天被迫安抚那些得知了靳承川死讯的高层董事,建议他们在百周年盛宴上再推举新的首席执行官。

    靳玉执也很忙,除了财团和住处,时不时去一趟警局,时不时去一趟酒店,不知道在调查什么。

    虞柔什么都不管,像是沉浸在伤心中,连财团一些项目批文都不签字了,全权交给靳玉执自己处理。

    盛宴的前一天,天气阴沉沉的,干燥闷热,临近中午就开始下大雨。

    靳玉执午饭都没来得及吃,冒着雨被靳储绪叫回了老宅。

    靳储绪背着手,在书房来回踱步,“靳承川真的死了?你确定明天老头子会心甘情愿把财团执行权交给你?有几成把握?”

    父亲好像很急迫,直接抛出三连问,靳玉执脸色沉稳,一一作答:“综合目前警方调查的情况来看,三哥确实死在阮家野林地的仓库爆炸中。”

    “我已经私下笼络了所有有话语权的股东,爷爷就算不情愿把执行权给我,也只能给我,这是大势所趋。”

    至于把握,他很委婉,“至少八成胜算。”

    靳储绪不解,“既然你已经筹谋妥当,是大势所趋,为什么只有八成?另外两成的不确定因素在哪?”

    “任何一个医生上了手术台,哪怕手术再简单,也不会说自己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这句话用在商界争权,同理。”

    靳储绪不由得高看他一眼,他办事说话都很严谨,让人莫名心安。

    靳储绪又问:“靳承川出事,是你做的吗?”

    靳玉执站在书房空地前,站得脊背笔直端正。

    对于靳储绪的这个问题,他沉默了,缓上好几秒才转移话题:“听说明天也是爸跟二妈的结婚纪念日,我给你们准备了一份厚礼。”

    靳储绪古里古怪的瞧他,“我跟我老婆的纪念日,你送什么礼?”

    他垂着深邃的褐色眸子,叫人猜不透他的情绪,语气淡淡的,“二妈嫁进靳家这些年,辛苦了。”

    靳储绪还是有些感动的,觉得最窝囊没用的大儿子突然就有出息了,也会感念他们的养育之恩了,第一次说要送他们礼物。

    他拍了拍儿子的肩头,有些感叹:“你这个名字,我取得真好啊,温润如玉,又被我寄予厚望,注定是要替我拿到执行权,让我扬眉吐气的。”

    功劳似乎都是自己的,他对儿子这些年的忽视冷待,似乎没有半点愧疚。

    靳玉执没什么表情,客套了几句后,离开了靳储绪的书房。

    回财团前,靳玉执绕过别墅长廊,想去看看虞柔,有些担心她沉浸在靳承川的离世中,走不出悲伤。

    卧室、小奶糕的房间、老爷子的房间,整个老宅找了一圈,却没看见虞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