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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傅五申的律师驳赢了，我必须如实回答他的问题——</P>
“到底看没看到是谁先主动攻击。”</P>
因为这涉及到一个“正当防卫”的问题。</P>
那律师正想通过这点，去说明傅五申没有二次的伤人意图。</P>
所以他必须把我这个第一目击者的证词 , 失去效力。</P>
至于傅五申第一次持刀差点阉掉齐远的那一刀，已经找了一个替罪羊 , 说是傅五申当时只是因为愤怒而恐吓齐远，混乱当中有人推挤到傅五申手臂，刀才失手戳入到齐远的身体里。</P>
这一番黑白颠倒 , 连我都要信以为真了。</P>
此刻不仅是齐远，他的父母也是面如死灰。</P>
能理解，当时病房外人那么多，可没有一个人来证明他们儿子是受害者 , 同时认清了自己得罪的是什么样的势力……不灰就不科学了。</P>
甚至我来作证也燃不起他们的希望了。</P>
幸好我从不打无准备之仗。</P>
出庭前 , 我早已将证人权利了解得清清楚楚——概括起来就是一定要“知之为知之 , 不知为不知。”</P>
所以当辩护人再问：“从你站在门口到走去病床之间，并未看到是哪方先动手攻击，对吗？”</P>
于是我说，“抱歉 , 我对这个问题的答案 , 不确定 , 也不懂，请求律师能解释或换种问法。”</P>
我的话令傅五申的律师神色微变，齐远的律师脸上现出喜色。</P>
傅五申的律师虽笑，面色却阴沉。</P>
他问我哪个部分不确定 , 可以为我详细说明。</P>
我目光略过他盯着审判长，说道：</P>
“不确定的证词我不应该去说 , 我只能确定当时我站在门口 , 看到原告 , 身上插满的管子全都垂到了床下，受伤的双腿在不停地踢动 , 尿袋里的尿洒了一地 , 他发出‘唔唔’的声音……而被告 , 站在原告的床边，一动不动！”</P>
那律师说我答非所问 , 我说 , 证人本就该用详细的细节 , 来描述看到的和听到的 , 没毛病啊。</P>
看到他笑不出了 , 我心情大好。</P>
还想诱我回答“是”，不可能的。</P>
我想通过描述 , 让人分辨出孰是孰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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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逻辑和推论我不是律师对手，所以我选择打两张情感牌。</P>
毕竟，情理二字 , 情在首位。</P>
而且今天幸运的是个女法官 , 比较有优势。</P>
最后一张情感牌 , 我在法官的最后一个问题中打出。</P>
“证人，你还有什么证据需要补充的吗？”</P>
我言辞恳切道：</P>
“审判长，请允许我站在教师的角度，客观地描述一下我的学生，为您做一个参考，可以吗？”</P>
审判长和两个陪审员面面相觑，也是是我郑重且不卑不亢的气质太过耀眼，审判长微微点头。</P>
为了让法官松动恻隐之心，我也是违心得可以，将准备好的台词说了出来——</P>
“这位齐远同学专业能力绝佳，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学生……多次拿过校奖学金。”</P>
那晚在医院他告诉我，他曾用双倍奖学金的价钱贿赂辅导员和同学 , 换到三等奖学金的荣誉证书，给他爸在同事面前长脸……</P>
“他二十二岁，正是第三个叛逆期的年纪 , 太多年轻人无法在这个躁动不安的年纪把握住自己……齐远同学也不例外，他结实了社会盲流……”</P>
“臭婊子！你说谁！”傅五申一声厉喝吼断我。</P>
“肃静！”审判长敲锤，狠狠白了一眼傅五申。</P>
“反对 , 审判长，证人言辞与本案无关。”傅五申的律师起身。</P>
“肃静，证人继续。”女法官面无表情。</P>
被律师拽着的傅五申 , 如同一只想脱缰的野狗，生吃了我。</P>
于是我又重复一遍，“他结实了社会盲流……误入歧途走上邪路。</P>
当他想结束叛逆退出那个不良世界的泥潭时，却不被那些人允许 , 惨遭社会盲流的毒手，差点丧失了身为男性的权利！</P>
每个年轻人都会在叛逆中经历风雨 , 学会成长 , 拥有更成熟和坚强的心态，齐远同学经历的却是狂风暴雨……他也为他的叛逆付出了相当的代价。</P>
作为他的老师，恳请审判长和二位陪审员 , 能够看到齐远同学的本质。</P>
给予他脱离叛逆的机会 , 让他能和其他年轻人一样在校园继续成长……这也是我 , 冒着诸多压力，前来出庭为他作证的最根本的原因……”</P>
我微微鞠躬，郑重看着审判长，“……谢谢，我没有其他补充了。”</P>
法庭内鸦雀无声 , 只有傅五申激烈的喘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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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样说是为了让审判长和陪审员 , 能把齐远和傅五申这种人 , 区别来看。</P>
在国内 , 审判长才是庭审的主导，齐远的证据充分有力 , 审判长肯定有自己的判断。</P>
但也架不住能颠倒是非的律师 , 那人太能扯又阴险 , 是个未知的变数。</P>
所以我必须在她的判断上 , 再加一点点冠冕堂皇的筹码 , 让她心中的天秤更快更好地倾向齐远。</P>
此刻 , 我看到审判长镜片后的目光，闪耀着与我同样的坚定……</P>
我长吁口气。</P>
但身后如芒在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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