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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疑惑的时候，看到薛婉红唇微翘，朝娜姐走了过去……</P>
我一下子慌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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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慌呢？</P>
只要是因为 , 我长到现在这么大，心态一直不错。</P>
但是人不可能一辈子顺心顺意的 , 总有一款阴影适合你。</P>
到目前为止，我心里的阴影只有两块。</P>
第一块，是导致若惕死亡的那群刽子手。</P>
他们的心理阈值已经高如珠峰 , 普通人根本难以企及，想不通他们脑子里，真正在意的是什么。</P>
在二选一的条件下，只要能固守住自己的命 , 地位 , 声誉……之类的东西 , 他们可能连亲生孩子都不在意。</P>
失去人性的人，还怎么可以叫做人呢？</P>
只是一种外形是人的怪物。</P>
所以这种连人都算不上的物种，杀了我喜欢的人，我不除不足以告慰若惕在天之灵 , 也无法释放自己的灵魂 , 感知真正的快乐。</P>
另一块 , 就是薛婉。</P>
薛婉教训人的手段，我亲眼见过两次，行动果断杀伤力大，可以说是 “有仇必报 , 当场就报”的典范。</P>
把得罪她的人顷刻间毁一个彻底 , 却不整死 , 只让他们一辈子都缓不过来。</P>
从某方面来说 , 我挺佩服她的，有胆 , 够狠。</P>
这两块阴影们 , 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 , 就是能把人 , 不当人。</P>
视人如草芥 , 刍狗。</P>
有时候我忍不住代入他们的思维 , 去想 , 如果我是他们的位置，我会不会也是这样？ </P>
最后我放弃代入 , 只在黑色的日记本中写下了这个问题。</P>
之后我合上本子，塞回书架里。</P>
只有等我到达那个位置 , 才有资格写下答案。</P>
……</P>
因此当我心中的第二块阴影走向娜姐的时候，我自然就无法淡定了。</P>
娜姐是相关人员，她已经被警方问过话后 , 被要求留下等待 , 她正独自一人站在那里 , 看着小鲜肉的惨状，眼神空洞。</P>
此刻，三个警察正在询问在场人事发经过，救护医生也匆匆给小鲜肉止血，将人抬走……</P>
薛婉站在娜姐面前，她背对着我，我看不见她的表情，听不清她在对娜姐说什么。</P>
看娜姐空洞的眼神移向她，没有什么变化，我稍稍放心。</P>
猜测有可能薛婉只是在安慰她 , 毕竟娜姐的朋友是在她的会所里被打成这样，好好地一个人 , 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P>
作为老板，她场面上的话总是要说说的。</P>
而且有警察在现场，薛婉应该不可能对娜姐做什么的……</P>
我皱眉 , 心情并未因此而彻底放松。</P>
除此以外，更让我郁闷的是在门边坐着的沙戒。</P>
他悠悠喝酒，看向这边 , 一派惬意。</P>
我咬牙切齿，一个杀人犯，穷凶极恶的家伙，竟然这么光明正大翘着脚和警察共处一室，喝酒没事人一般……简直岂有此理！</P>
他到底是怎么出来的！</P>
待会出去，一定要好好问问翟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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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事情的进展 , 几乎如我料想的一样 , 所有人保持缄默装不知情。</P>
恐怕最终 , 警察只能获得那位邓姓小鲜肉一个人的口供……前提是，他还能说得出话。</P>
事不关己，没人愿意往自己身上沾腥。</P>
娜姐曾说过 , 她姘头是傅九手下七人众的副手 , 那么她的姘头认识薛婉也不奇怪。</P>
我想这可能就是薛婉宁愿得罪警方和原店老板放他走的原因。</P>
虽然薛婉在警方面前一再表示 , 是男人自己逃走的，她会所里的安保人员根本拦不住。</P>
可是会所里的人又不是瞎子，明明是她亲昵叫那男人一声“龙哥”，接着给他指了后门 , 让他先走。</P>
警方找目击证人询问 , 在场只剩下八个人 , 其中包括我和孟小楠 , 都是撑到警察过来，想看热闹看到最后的人。</P>
但是当警察去询问案发过程的时候 , 那六人都众口一词 , 说没看清楚事。</P>
我能明白 , 这些个人金融男们 , 他们要是肯浪费时间去警局作证那才不科学。</P>
而且那个男人可是黑社会的 , 就因为小鲜肉怼他几句 , 他两拳就把小鲜肉的嘴巴打得稀烂，谁不瘆得慌？</P>
万一说错了话被那人打击报复 , 说不定会跟小鲜肉现在一样的下场。</P>
我看出那些人得知会所老板是薛婉后 , 眼神里也充满意外。</P>
薛婉当初毁了梁京澈的女人，人被关进了监狱 , 这些人精哪会不知道。</P>
结果出事后不到两个星期就出来，谁保的她一打听便知，就更不可能多说一句。</P>
至于会所的保安和服务员 , 更不会得最老板了 , 众口一辞 , 就是没看见。</P>
我……自然也是。</P>
我脸上还戴着一张五十岁女人的“假面”，又没有身份证，万一被警察发现纰漏就惨了。</P>
但其实就算我没有戴这张面具，我的说辞，也会和那些人一样……</P>
只剩下孟小楠还没有被警察询问。</P>
我看到她整个人一直是懵的，估计是从未想到，和她同处一室喝酒聊天的竟然是这么些睁着眼说瞎话的人。</P>
一个警察走到孟小楠面前，询问她有没有看到事发经过。</P>
我时不时看看娜姐，又看看她，生怕她对警方说实话 , 给自己招惹不必要的麻烦。</P>
她家有钱但也只是中产偏上，远没到可以横着走的地步 , 万一说错话得罪了薛婉和黑道，我毫不怀疑 , 她的一切都会被毁掉。</P>
孟小楠咬着嘴唇，皱眉看着地上那一滩仍未干透的血迹，一直紧紧皱眉，抿着嘴唇……</P>
我松了口气。</P>
孟小楠和我同岁 , 在学校里很多她见不惯的事情也都忍了，最多和我发发牢骚，吐个槽，从不多说什么。</P>
大家毕竟是成年人 , 该说和不该说的，心中都应该有数的……</P>
我的目光重新移向娜姐那边 , 薛婉的手放在娜姐的肩膀上 , 偶尔轻拍，轻捏两下，似乎是在安慰人。</P>
忍不住感叹 , 要是不知道她的真实为人 , 说不定我就信了。</P>
“是的 , 我看到了一切，是一个穿黑衣服的短头发的男人，把邓先生打成那样的！”</P>
孟小楠的声音，掷地有声，清清楚楚砸在我的心口上。</P>
……我整个人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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