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归隐

无痕砂器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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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五公主蝉儿十月怀胎,为凌风生下了一个儿子,叫凌归宇。

    薛梅有了孙子,将家里的生意交给凌风夫妇打理。

    天香楼的生意则交给皇上决定谁来接手。

    皇上当年确实对天香楼的生意和情报网络都很在乎,但是,一旦薛梅放手,他又失去控制的兴趣。而且五公主和凌风都无法胜任天香楼楼主的位置,普天下的人没有几个能够担此重任的。

    皇上对薛梅还有情义,如果由他找人接管天香楼,那确实有抢夺薛梅的财富的嫌疑,那么他跟薛梅的情义就可能断了。他心怀天下,区区一盘妓院生意不足以让他忘却取舍之道。

    这个黑锅,皇上不背。他撒手不管天香楼的易主之事,让薛梅自己处理。

    薛梅感恩皇上的包容,就让五公主履行天香楼楼主之职。

    待五公主上手后,才告别皇上归隐山林。

    皇上一再挽留,都无法改变薛梅的去意,只好放她离开。

    薛梅住入五台山皇家寺庙旁的家宅,只带了丫鬟彩云和香檀,家丁木旺及木旺的新婚妻子小灵同行。

    薛梅每天练功悟道,经常处于忘我境界,三、五天不吃不喝。

    薛梅在修炼状态中,看到了茂密的森林,美丽的湖泊,跳跃的动物和密集的房屋,在顷刻间毁灭,向太空散去,连高高的山峰带着银带一样的瀑布,也向太空散去,一路散去一路解体,几亿几兆亿的大山被甩离月球。那是无与伦比的毁灭,看到这些每次都很锥心。她知道那是月亮神族幻灭那一刻的情景。那一刻的灭绝,伴随着亿万年来无法释怀的痛,那是族人之痛。

    她想找回制造这场毁灭的罪魁祸首。但是怎么都看不清。

    薛梅觉得作为族人的首领,使命太沉重。她无法承担,她想逃离,为什么是我?我只是个天香楼的女子。

    二

    太子镇守观沙城的第二年的秋天,又收复了观沙城以北被蒙古人占领的牛饮城。次年,一路西进,又拿下白岭城。

    太子积劳成疾,皇上下旨让太子回京养病,这是太子离家的第十个年头。

    刘定国时年已经五十六岁。他身板还是很硬朗,奉命继续镇守边关,为边关总兵。

    常卫心悸知道皇家内幕太多,怕被秋后算账,请命留守白岭城。皇上准奏命他兼管牛饮城。

    小鲁能被太子任命为观沙城太守,镇守观沙城。

    太子回京,皇上亲自出城三十里地迎接。

    皇上一见太子,太子形容憔悴,忍不住老泪纵横,抱住痛哭,“儿啊,这些年难为你了!”

    太子见父亲老了,头发白了,想起自己自己身体状况,难以为父分忧,也痛哭流涕,百感交集。

    父子两同乘一辆车,两手相执,一起回京,一路上来迎接的民众从离京三十里一直排到皇宫前;掌声、欢呼声不绝于耳;花瓣雨一路撒向回城的车队。

    文武百官,在皇宫前列队迎接。

    晚上,太子拜见了母亲丽贵妃。丽贵妃见到日夜思念的儿子,泪如雨下。哭完打量着又黑又瘦的儿子,说不出的心痛。

    丽贵妃不知儿子病得这么重,一个只有二十八岁的年青人竟如此瘦弱不堪。还不时咳嗽气喘。这哪里像一个军人,明明就是一个重病人。

    丽妃心痛得不行,含泪说:“儿啊,你这是怎么了?病得这么重,怎么不早点回来治疗,你让娘怎么安生?”

    太子安慰母亲:“没事,娘,在外老担心敌人来犯,休息不好,染上点风寒,一直没好彻底,回来看看大夫,吃几付药,安心睡几觉就好。”

    丽妃点点头,问了些边关的生活起居,也不让太子妃来见太子,就让宫人好好伺候太子沐浴更衣,让太医来问诊,特别吩咐太医多加点安神的药,监督宫人煎了,看着太子喝了,等太子躺下,才悄悄退出去。走时交待宫人不许任何人在太子寝殿十丈以内行走,让太子睡个好觉。

    太子的药里,太医加重了安神药,倒是让太子沉沉睡了一觉,太子一觉醒来,喝了点肉末粥,太医又给他喝了一剂安神汤,太子又睡了一觉。睡了两天觉,太子因失眠症状引起的神疲乏力等症状得到了明显改善。再见丽贵妃时,太子气色明显好转。

    丽贵妃大喜,赏赐了太医。

    又让太子妃和太子见面,太子妃几次想去边关探望太子,都没能成行,因为太子一直在征战,转战不同地方,也没有太固定的寓所。她和太子同年,十六岁就嫁给太子,相处两年,分离十年,两人还没有孩子。

    丽贵妃说:“你们两个聚少离多,也没有给我生个孙子。这次律儿你们俩一定要努力给我生个孙子。”

    太子看看太子妃,有点陌生,毕竟十年没见了。太子妃听了婆婆的话,羞涩地点了点头。

    当晚,两人就睡在一起。看着身边的人沉沉睡去,太子想起了薛梅,那个让他刻骨铭心的女人。如果可以,他愿意用一切去换取跟薛梅的缘份,可惜他们有缘却无份。此生注定只能相思。

    太子的病时好时坏,这跟睡眠有很大关系,所以太子妃肚子一隆起,丽妃就隔开了太子和太子妃,让太医给太子好好补神养气。太子也没有什么意见,任由母亲安排。

    三

    皇上见太子回来让他分担了些公务。但太子身体不大好,皇上也心痛儿子,就让他慢慢养着,毕竟十年的征战,落下许多伤病。没有一段时间的修养是恢复不过来的。

    皇上常思念薛梅,几次下旨叫薛梅回来,薛梅都推说在寺庙生活惯了,不想再涉俗事。

    皇上对子民可以发号施令,唯独约束不了对富贵功名都不再感兴趣的薛梅。皇上想不起薛梅从什么时候起对一切名利地位都不再看重了。好像是从边关回来,到底经历了什么?先是被劫失踪,流落到外族表演队中做台柱子,又被尓而伦抢去强迫成婚。成婚之前被救了出来,得以回家,然后就想归隐了。确实经历了太多。朝中要害她的势力只是沉寂了,并没有彻底消灭,说不定哪天朕管不到,薛梅又陷入险境。也好吧,等过一段时间朕去五台山看看她。也许朕也跟她归隐说不定。

    皇上不知道,薛梅今非惜比,谁都害不了她。

    她只是觉得自己的责任在修行,她对族人的责任很重,而不是管皇上的闲事。

    凌风去了一次五台山拜访薛梅,他发现薛梅已经不是自己那个虚荣的老娘了,她现在是月亮女神的复苏期。已经有了强大的气息和使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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