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三章 垦荒与军屯

小雨非非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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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百二十三章 垦荒与军屯

    这一道圣旨,决定了各人的命运。 ..

    朱大典对自己的前程预料得非常准确,虚衔升了一级,留任山东巡抚;谢三宾如愿以偿,从巡按御史连跳三级,直接登了登莱巡抚的位置;关宁军诸人也各有封赏,祖大弼已经是辽东副将,总兵是他大哥祖大寿,官职没法升,封了个从二品的定国将军,吴三桂则从游击被擢为前锋右营参将。

    最郁闷的当属夏天南了,原本以为板钉钉的总兵,一眨眼老母鸡变鸭,成了副将,虽然加广州都督,可这不过是个虚衔,与原本预计的天差地远。

    “这相当于一个广州军区司令,变成了副司令兼军分区政委,一把手变副职,你说可恶不可恶?”

    南园议事厅内,夏天南冲着林伟业抱怨。

    林伟业冷静地说:“淡定,你又不差这点俸禄。再说你说的也不对,算按你设想的那样,在琼州设立军镇,那也最多是个海南军分区司令,和广州大军区是两码事,你别偷换概念。”

    夏天南鼓着眼睛望着老搭档:“我说过是为了俸禄吗?十年的俸禄赶得博辅税关一天的流水吗?有了更高的官职,在体制内我行事更加方便,受到的掣肘也更少,你懂不懂?”

    “好啦好啦,我怎么会不懂,不过是安慰一下你啦。”林伟业劝道,“再说,你从一个籍籍无名的琼州参将,一下子变成了广东副将,还多了个广州都督的头衔,也算不错了。”

    夏天南叹了口气,抽出了一张信纸,说道:“如果加这封信,其实我也没什么好抱怨的,事情已经我想象的要好了。”

    林伟业不解地问:“什么意思?这封信是谁给你的?”

    “这是我的未来老泰山、新任登莱巡抚谢三宾派人送来的信。信说,如果不是内阁首辅温体仁从斡旋,崇祯要把我调去神机营当大头兵了,真要这样,我要么乖乖去京城束手待毙,等着那群官二代折磨死我,要么只能抗旨不尊,扯旗造反了。相之下,给个缩水的封赏算是不幸之万幸了。”夏天南庆幸道,“幸好那一万两银子送的及时,要不然,崇祯给我来这一招,我的所有计划全打乱了——现在公开造反,并不是好时机。”

    “那倒也是。”林伟业点点头,然后问道:“你今天把我叫来,不是光为了抱怨吧?这么多难民入境,你应该忙得脚不沾地才对,哪有闲工夫在这跟我矫情?”

    “饥民的事情,早安排好了,垦荒、军屯、按照特长进行人员分流,早有预案,按部班做是。如果事事都要我来过问,那我不是一个称职的老板。”夏天南说,“今天叫你来,是为了和关宁军的军火交易。”

    “这个我听说了,火器换战马是不是?”

    “没错,可是我不希望把看家的装备卖给那群军阀。这些人都是些既得利益者,将来算不与我们正面为敌,也绝不是我们的盟友,所以,你得想想办法,弄出些猴版的家伙出来,但是又不能让他们一眼看出来——我需要战马,眼前只有关宁军这一个靠谱的渠道,表面的和谐还是要维持的。”

    “你的要求还真多。”林伟业沉吟起来,“山地炮倒是好办,跟当初糊弄郑芝龙一样,弄些白口铁铸炮是,十几炮之后容易炸膛。倒是步枪有些棘手,枪管本身是低碳钢打制,硬度偏软,如果再从材料动手脚,还没开两枪变形、炸膛,傻子都能看出有问题。改换击发方式怎么样?把燧发枪改成火绳枪。”

    “这个恐怕不行。我们和李九成对阵,步枪短时间内连射的特点早被关宁军看得一清二楚,如果他们拿到枪,原本一分钟三枪变成了一分钟一枪,射速降低三倍,一定跟咱们急。”

    “枪管材料不能动手脚,击发方式也不能改……有了,咱们把刺刀的材料改了,这个一定看不出来。”

    夏天南想了想,“你是说,把刺刀改成又硬又脆容易断的那种?”

    “没错。咱们的刺刀使用了渗碳工艺,外表是高硬度的高碳钢,内芯是高柔韧度的低碳钢,保证足够坚硬,又不会轻易断裂。”林伟业解释道,“给关宁军的刺刀,直接高碳钢,外表坚硬异常,可是很脆,拼刺的时候很容易断。”

    “这样啊……”夏天南想了想,“也算一种折办法吧,至少让关宁军的火枪兵没法成为远近一体的全能兵种,也是加强版的鸟铳而已。那这么定了。”

    夏天南在南园和林伟业讨论军售的问题时,临高南部的丘陵地区,移民大垦荒正在如火如荼地进行当。

    让山东饥民们担心的骗局终究没有出现,官府兑现了所有诺言。凡是能够活着到到临高的移民都得到了五两银子的安家费,并发给了一定的口粮,保证在垦荒耕种收获之前不会饿死;每三人可以共用一头耕牛,虽然没有所有权,只有使用权,但是也能极大提高垦荒耕种的效率。周围的黎族原住民都已经被驱散,要么迁移到更远的深山老林,要么死在官兵的刀枪之下,留给移民的,是澜河灌溉的平原和降雨量充足的丘陵。

    琼州营下的人力都投入了这场移民垦荒运动。按照原定计划,易于开荒的平原地区交给了年纪偏大的移民,这些人按照宗族等关系形成了新的村落;开荒难度大的丘陵地区则划为军屯田,身强力壮的青壮们不管愿不愿意,都被编入了屯军,他们在山坡开辟出了大片的梯田,但是这些田并不是他们的,而是属于琼州营。

    古代农民对于土地的执着是深入骨髓的,青壮们最初并不能完全接受这样的安排,他们的大多数都想侍弄几亩良田,过农夫山泉有点田、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生活。辛辛苦苦垦荒得到的良田,到头来却不是自己的,属于“官田”,多少让人有些气馁。不过,琼州营很快改变了他们的想法,屯军的青壮们领到了第一个月的饷银——屯军参照正规军列兵的标准发放饷银。种地不用管赋税,还有银子拿,青壮们立刻笑逐颜开,貌似这样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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