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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云菲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眉头紧皱起来。
这不是萧一诚一直想要的吗？
为什么都到现在了，他又不同意了？
只是萧茉的抚养权而已，他就这么在意吗？
***
萧茉一觉睡到了晚上七点，她连萧一诚跟唐云菲之间探讨离婚的事情都不知道。
她去洗了澡换了身衣服，下楼时，看见唐云菲正在厨房忙碌着，厨房里飘来菜香味。
“妈。”她走过去，叫了一声唐云菲。
“你起来了。”唐云菲转过头，看见她精神抖索的模样，笑着说，“坐一会儿，饭马上就好了。”
其实唐云菲是很少做饭的，只是因为这次萧茉回来，她才下厨。
萧茉站在厨房看了一会儿，发现没看见萧一诚的身影，她问：“我爸去哪儿了？”
唐云菲的背影微微顿了一下后，才答：“不知道，出去了吧。”
萧茉听出来她语气中的不对劲：“你们是不是又吵架了？”
“没有。”唐云菲道，“没吵架，你别担心了。”
没吵架才怪呢。
萧茉努努嘴，也不再说话，她转身去客厅给萧一诚打电话。
这个时间，外面的天已经暗下来了，萧一诚公司的事情肯定也早就处理完了。
怎么会没回来呢。
萧一诚的电话倒是很快便接通了：“小茉，什么事？”
“爸你在哪儿呢？”萧茉问，“怎么还没回来啊？”
“我在处理些事情。”萧一诚的声音里像是在掩盖着什么，“处理完了就回去。”
“那好吧。”萧茉只得道。
这种情况是经常发生的，往往在他们两人吵架以后，萧一诚就会不在家，甚至也不会来吃饭。
萧茉对这些都习以为常了。
吃过饭后，萧茉帮着唐云菲一起收拾碗筷，收拾的途中，唐云菲突然开口问她：“如果我跟你爸离婚，你要跟谁？”
萧茉的手一顿，手中的碗都险些没拿的住。
虽然在回来的飞机上，萧茉是劝萧一诚离婚的。
因为他们两个这么多年的状态，她都是看在眼里的。
她每每看到，心里也会觉得烦。
索性去美国读书，眼不见为净。
她甚至也想过，如果萧一诚跟唐云菲离婚，唐云菲肯定会闹，她也想好了对策方案。
可是现在，唐云菲就这么提出来，倒是让她有些不知该如何回答。
看着她沉默，唐云菲大概了解了她心里是怎么想的了：“我知道，你从小就跟你爸感情好，我们要是离婚，你肯定会跟他的。”
说这话的时候，唐云菲的声音里多少带了些许难过。
她一直都知道自己脾气不好，所以才让萧茉跟她不亲。
可是她爱萧茉的这颗心，却从来没有变过。
萧茉咬了咬下唇，她将手中的碗放下，问唐云菲：“您后悔过吗？”
唐云菲被她问的愣了愣：“后悔什么？后悔嫁给你爸，还是后悔生下你？如果是问这个的话，那我不后悔。”
人这一辈子，所做所说都是要对自己负责的。
既然她做了，她就不会后悔。
“有没有后悔，跟爸之间闹成这样？”萧茉问，“您比我更了解爸的脾气，他吃软不吃硬。可您这么多年来，跟他从来都是吵架，从来没对他软过一分性子。您应该很清楚，如果您好好跟他过，不再提时薇阿姨的事，他不是没有可能爱上您。”
哪怕萧一诚不会爱她，但是这个家，至少这十几年来，会充满欢声笑语。
然而因为唐云菲的暴躁，让这个家十几年里都充满了阴沉。
萧茉的话让唐云菲沉默了下来。
萧茉说的那些，她这些年，也的确想过。
只是，在一开始她就给萧一诚留下了不好的印象了，突然改变她自己不适应不说，怕是萧一诚还会以为她又想耍什么阴谋诡计了吧。
而且，她也不是没对萧一服过软。
但是只有那唯一的一次……
在萧一诚要求打掉孩子的时候，她哭着求他留下这个孩子……
那时候，她唯一一次对萧一诚服软，而他答应了。
明明在怀孩子的时候，他们是有机会可以将机会修复好的，是她自己没有珍惜罢了。
唐云菲深吸了一口气，将自己心里压了十几年的郁结都吐了出来。
“我已经起草了离婚协议书，等你爸签了字，我们去领了离婚证，我就会离开这里。”唐云菲说，“你爸有句话说的对，你已经是个成年人了，有权利选择自己应该跟谁，不过看样子，你是不会跟我了，那我也不强求，好好留在你爸身边吧。”
她的话让萧茉微微愣怔了一会儿：“您要求离婚？”
萧茉仿佛是第一次认识唐云菲一样。
她从来都没想过，唐云菲竟然会主动提出离婚。
“我跟你爸这辈子算是不可能了。”唐云菲苦笑了一下，“我所有的心思都花在他身上，可是却得不到任何回应。这么多年了，我也不想再等下去了，再等也不会有结果，所以，为了双方好，还是离婚吧。再说了，你不也一直都这么想的吗？”
萧茉的确是这么想的，可是现在看到唐云菲这样，她的心中很不是滋味。
她还想说什么的，但是张着嘴，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能说什么呢，劝唐云菲不要离婚吗？
那是不可能的。
可是眼睁睁看着他们离婚，萧茉的心中又着实难受。
***
晚上十点多钟的时候，萧一诚才从外面回来。
他回来的时候萧茉还没睡，正在客厅等着他。
他的身上有一股淡淡地酒味，但是双眼清明，不像喝醉的样子。
“你怎么没睡？”看家萧茉，萧一诚怔了怔。
他大概是掐着大家睡觉的点回来的吧。
萧茉没回答他，而是去给他倒了杯温开水。
萧一诚将水接过来，抬眸看了一眼二楼的方向。
萧茉说：“妈已经睡了。”
萧一诚勉强扬了扬唇角，走到沙发上坐下：“你去睡吧，别管我了。”
但是萧茉没有动，而是走到萧一诚的身边，开口问道：“我等到现在，是想问您一个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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