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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三百九十一章 大战开启（90）
审配脑洞大开，是要等刘澜大军抵达，然后与其决战，一句消灭刘澜，还是说要等着曹操先出兵，好坐收渔翁之利？
刘澜现在的实力，可不当年，其人口虽然远不如袁绍治下三州，但其兵力却与冀州虎相当，如果真的是要打算一举消灭刘澜的话，那可是要举全部大兵去与刘澜交战，数十万规模的大战，谁也不可能保证取得最终的胜利，所以袁绍绝不可能真去打算与刘澜决战，那么袁绍现在的表现很显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了，而他的用意，也呼之欲出了。
如果真入他说猜想的那样，对此，审配还真没话说，反倒是如果真要和刘澜决战的话，审配才觉得袁绍有些丧心病狂，甚至匪夷所思。
审配原本是兴师问罪，结果却变得无话可说，不管这里边到底有没有沮授从作祟，他们都不可能继在青州与刘澜决一死战了：“主公，那我们这样坐视曹操与刘澜交战？”
袁绍阴阴一笑道：“让他们自相残杀，曹操想让我们冀州军队替他送死，哼，局势早变了，我不可能像当年那样派出朱灵再去帮他对付陶谦了，这一回，他不是要和刘澜不死不休嘛，好啊，我瞧瞧他是如何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
在许都的曹操终于是在没有等到袁绍出兵的消息，再加刘澜主力回师，不得已之下，曹操终于假借天子的名义，以刘澜侵犯扬州柴桑的名义正式颁布了战争诏书，代天罚罪，征伐刘澜。
如今的曹操，早已非当年，算是以往，出兵时也会找个借口，好像讨伐陶谦时是以替父报仇的名义，而如今，他再出兵，完全可以假借天子的名义，以天子的诏书来调集兵卒。
虽然兵卒只是刘澜帐下，但在天下间这道诏书却发挥着极大的影响力，一时间刘澜成为世人口的二臣贼子，一时间完全变成了大奸大恶之辈，人人得而诛之的形象。
天下各州，除却刘澜控制的几州，无不沸腾。
可以说，这一道诏令，几乎细数了这些年刘澜犯下的罪恶，甚至连他以武将出身都成了他的一条罪状，至于他侵犯他州，不管是辽东还是青徐甚至是丹阳，这些全没有遗漏，都指了出来。
刘澜在这道的渲染下，成为了继董卓之后又一位大奸大恶之徒，一时间，讨伐曹操的兖州军，俨然是一副正义之师，在兖州百姓的夹道欢迎之下，络绎不绝的向费县而去，长龙说过，到处可见送食的百姓，随军而行的曹操看在眼里，乐在心，他现在完全调动了百姓，调动了舆论，这一仗民心所向，自然无往不利。
不过在曹操身边不远处的郭嘉和程昱二人，却是另一番情形。
两人私交极好，而且又都是曹操最为重视的谋臣，不说常在一起议事，私下里也会聚在一起去谈论天下之事，这次出兵徐州，虽然再舆论抢占了先机，可是刘澜一定会有反制措施，雪曹操写一篇檄数落他的罪条，谁都会做，这等风向其实能起到的作用并不是很大，现在看起来民心可用，可是如果战事出现不利，那么所谓的民心也会变得荡然无存。
而最为关键的一点是，诏令对刘澜治下的影响到底有多大，这两位负责内外谍探机构的主官自然清楚，对刘澜的影响并不大，所以两人的心情都很沉重，再加这一回很可能是他们单独去面对刘澜，最多再加个袁绍，这一仗还真没多少把握。
而且，为了筹备与刘澜的交战，荀彧一早开始筹集粮草，可是真正送到费县的粮草却并不多，试问在费县都没有囤积太多的粮草，现在曹操又率领大军前往费县与夏侯惇汇合，到时候粮草的消耗会变得更大，而本来筹措粮草很困难的荀彧，指挥变得越发困难，那么为了前线的战况，他只能去想其他办法，到时候受苦的还是百姓。
这些事情，让二人都对徐州之战不保太大的希望，可是他们却无法劝说曹操停手，不是曹操一意孤行，而是无法回头，他们都明白，或者清楚，现在是最好的机会，也是唯一的机会，算危险也要去努力去尝试，不然机会一旦错过，那么曹操也再无翻身的机会了，所以他没有选择，算知道胜算不大，也别无选择，只能去与刘澜决一死战。
对此，两人感概万分，甚至是唏嘘不已，哪里能想到，这么几年下来，实力壮大了，可是本质却并没有太大的改变，或者说，现在原被破坏的太严重了，人口太少了，如果他们能有更多的人口，更多的粮草，那么不会是现在的局面。
实话实说，两人也不想这般悲观，毕竟曹操在前，并没有注意到他们，他们可以说出新招的一些想法，算最后胜利了，那也不妨他们先把一切困难都考虑到吧，而且对于战争，二人也心里明白，这样有损士气的话，自然不会傻到当众说出来，所以都是在周围没有人的时候，两人说些隐秘话。
郭嘉叹了一声，道：“方今的天下格局，看起来刘澜是众诸侯眼钉肉刺，可他最高明的一处是迁移江东，这让他立于不败之地，最少曾经把其视为头号大敌的袁绍，现在的态度变得模糊起来，因为他算与刘澜开战，夺了青州，夺了徐州，也很难继续去夺丹阳，这样一来，刘澜短时间很难消灭，反而他如果真退回丹阳的话，那么袁绍势必要做好对刘澜的防御，在广陵布下重兵，可是袁绍控制的势力范围这么大，那么必须要处处都要派兵驻守，那时候兵力分散之后，反而便会出现无兵可用的局面，所以这一回袁绍按兵不动，虽然有别的可能，但是因为刘澜迁移治所这一点也必然在其的考虑之。”
“所以说，主公正是看明白了这一点，所以才会想方设法的夺徐州。”程昱骑着马，望了前面曹操的背影一眼后，低声，道：“只有如此，才能逼着袁绍出兵青州，只要袁绍出兵青州，那么刘澜还敢与我们交战吗？到时候我占徐州，袁绍占青州，那么我们完全有了自保的可能，甚至与袁绍对抗的凭恃。”
之前郭嘉有些话没说明白，那是袁绍的按兵不动，很有可能是要调转枪头对付他们，当然这是要在夺下青州之后的事情，那么在如此大的威胁之下，夺下徐州这座粮仓变得迫不及待起来。
程昱叹道：“那如果袁绍从一开始是想着借我们的手去打压刘澜，又借刘澜来打压我们，那我们鹬蚌相争，可是袁绍得力了，到时候，只怕袁绍真的要笑道最后了。
郭嘉心里也明白，可是有些事情，别无选择，忍不住脱口而出，“大不了鱼死破！”
程昱大惊，连忙道：“奉孝，这话可不能乱说。”
郭嘉可不像程昱，他是所谓的真小人，也不怕得罪人，一挥手道：“我可没乱说，我明白自己要做什么，你也不想想，他袁家，能有今天的地位，不是占了一个‘世家’二字吗，他的野心，可大的很吶，你以为他会因为与主公的交情，不对主公出手？你太小瞧他了，当年我在冀州，从里到外都把他看透了，这样的人，成不了大事，疑心太重，只要我们敢和他拼命，我告诉你，还真有机会，别看他手里有很强的实力，你信不信？”
程昱对袁绍可没多少了解，可听了郭嘉这么信誓旦旦的说辞，难免会有些惊色：“奉孝也未免太看轻袁绍了吧？”
“不是看轻，而是高看他，不然也不会说鱼死破这样的话，实话和你说，如果现在我们和袁绍决战，我有五成的把握，可如果拿下徐州，我有七成的把握，如果把张绣的威胁也能解除，我有必胜的把握。”
“当真？”
“有些话，憋在心，不吐不快，仲德你应该明白，我郭嘉不是那种说妄言乱语之人，凭袁绍杀麴义自废武功，用河北士人而打压颍川士人而使得内部乌烟瘴气这一点，算全天下人都看好他袁绍，我也不看好他。不过这一回，袁绍是真变聪明了，在青州一直按兵不动。”
“是啊。其实这一次拖袁绍下水，虽然看起来是袁术在背后出力，可是何尝不是曹公在背后助力呢？别看曹公这些年用兵连连，民不堪逼，可真要说出来，一场与公孙瓒的决战，冀州才是早已不堪重负，如果能让袁绍现在与刘澜决一胜负，那么两虎相争，必然一死一伤，那时候才是他们崛起的时机，但现在看起来，袁绍没有当，而他们却陷入泥潭之。”
两人心苦笑，脸表情难看，说实话，身为曹公的谋士，如今的局面是他二人最不想看到的，可是有些事，人算还真不如天算，他们几乎把一切都算到了，可是没想到袁绍忍不住出兵了之后却又按捺住了青州的诱惑。
程昱摇着头：“野心啊，还真是害人之物，千算万算，也没想到会是现在这个局面，你说，我们这一仗如果胜了还好说，如果败了，又或者不败不胜，难不成真的去与袁绍拼命？”
想这些，还太早，袁绍这人阴晴不定，也许等我们出兵之后，他看到机会甚至看到一些小利便又按耐不住了呢，一旦他出兵，那么这徐州的局面不一样了。
“这点倒是不错，早听闻那袁绍见小利而忘义，而且胆小怕事，这些年如果他更果断一点，青州早是他的了，或者说当年的冀州之战，也不会让公孙瓒大捞好处，亏他还是举世公族袁家的后人，简直给先祖丢脸。”
在二人眼，袁绍简直是笑话一般的存在，尤其是郭嘉，对他更是不屑一顾，不是他自负，识人用人这一点，他和曹公差了十万八千里，亏世人说什么他能够折节下交，我呸，那都是装个样子给人看的，能折节下交有什么用，关键还是用人啊，所谓知人善任，不然你身边是千里马，可被你用来赶车，那也没用。
这一点，他是真的为那些在冀州的颍川士人鸣不平，虽然他与他们的交情很一般，但对他们的遭遇却是真的同情，甚至包括河北士族的田丰，说实话，这人是真的有才华，但可惜他没有遇到明君，如果他是在曹公，甚至是刘澜帐下，都不会是现在的情况。
“天下大乱，能者争相而出，可他袁绍，却是凭家族而起，说实话，现在算是我们身边的人，虽然在为曹公做事，可心哪一个不是更看好他袁绍能最终逐鹿天下？”
程昱暗吃一惊，有些事情他可不敢妄言，毕竟两人分管内外谍探，所以对内部的情况都或多或少有些了解，如今被郭嘉这么说出来，能不吃惊？闭口不谈，在这件事情，他不敢多言，毕竟郭嘉才是负责内部事务的，如果他知道太多，也许会被牵连。
不过，他心却有些谱了，难怪曹公要在内部设立这么一个谍探的组织，看起来，内部勾连外敌的情况已经十分严重了，也许他们不仅是与袁绍有着往来，甚至与刘澜、袁术或者是刘表马超都有着牵连。
程昱看了他一眼，悄声说道：“这些事情，曹公知晓了吗？”
“能不知晓？如果不是曹公不让我轻举妄动，这些人的脑袋，早齐齐摆在曹公的矮几了。”
“曹公还是明智的啊。”
“这些吃里扒外的东西，曹公要从长计议，连你也觉得曹公明智？”
“难道还真把他们杀了，我虽然不知道有多少人，可却清楚人一定不会太少，如果处理了这些人，先不说兖州官场会不会瘫痪，说他们这些人的家族势力会不会有异心，甚至公然造反，你觉得以曹公现在的情况，到时候应付这样的局面，真的有十足的把握，别忘了，他们大多数人可都是与袁绍勾连，到时候，不正是给袁绍出兵的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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